A Tell-Tale Heart 01

Pairing: Fingolfin/Feanor
Disclaimer: 人物屬於J.R.R Tolkien
Warning: 劇情捏造有，慎入

A tell-tale heart.

01.

　　Feanor與Mahta在雪花紛飛的佩羅瑞山脈中，穿過層層冷杉林，濕滑的凍土減緩他們前進的速度，Mahtan的紅鬍子結了霜，Feanor身上所批的斗篷、以及覆蓋頭部的兜帽上積滿白色的雪。此處狂風呼嘯，而精靈的雙眼能使他們看的更遠，不至於讓風雪遮蔽他們的前路。


　　作為Aule身邊偉大的金屬匠，Mahta一路上向Feanor訴說他的工藝技術是來自Aule，但靈感是擷取於整個阿爾達－－Manwe的氣息與風、Varda的星光、Ulmo的大海。Feanor則斷斷續續的聽著。


　　他們持續踏雪行徑，林木群往北越發稀少，只餘零星數棵，枝椏脆弱的在風雪中搖曳。道路延伸至遠處，不起眼的山丘在他們眼前突起，Mahta急切張望，率先大步邁了上去，Feanor猜想他們有可能已經失去前路。


　　「您又迷路了？」隨後跟上的Feanor問站在丘頂上的嚮導。


　　Mahta聞言大笑，Feanor一路上展現了毅力，從不要求休息也不抱怨路途遙遠，然而再怎麼裝作成熟仍然是個孩子，適時撒嬌一下還是比較可愛。他的笑聲如落葉般被狂風帶走，捲落至深谷中。「En! Curufinwe.」Mahta呼喊，隨後讓開身體。


　　Feanor上前一望，從丘上便可遙望Mahtan所說的泰尼魁提爾山，阿爾達再也沒有比它更雄偉的山峰，聳拔的山脈削入雲端，一路往東斜去的山嶺起伏偃蹇，遠方的山谷在急速的風霧中時隱時顯。凡雅精靈與Manwe的宮殿正是坐落於此。因著Aule創造的奇蹟，它造時便如此壯麗。


　　「它會矗立在此，直至世界的終結。」


　　Feanor面對無可撼動的群山，一種脆弱的情緒突然攫獲住他；旅途結束了，他依然得要回提理安。「Aulendur[1]，我們真的沒有辦法越過Valar，改變命運？」


　　Mahtan十分訝異的看著Feanor，他不因他們終於完成目標而感到絲毫欣喜，王長子吐出的言語凝成煙花，消散無蹤，那雙冷灰色，屬於Iluvatar造物的無暇寶石不帶色彩的望著。


　　直到現在，Mahta才知道Feanor興許無意於旅途上的見聞，只是Feanor想追尋的，Mahta窮盡一生也不會明白。


　　「你知道矮人這支種族麼？」


　　「是的。大地之神Aule創造了這種矮小的種族，因為他等不及Iluvatar的孩子出生。」Feanor回答，他攏了攏帽兜，好讓視野更明瞭，紛飛的雪似乎也已經不再下了。


　　「那你知道後來怎麼了？當Aule完成矮人的創造時，Iluvatar現聲，並指明Aule的創造超越他的權限。Aule傷心地舉起巨大無比的鐵鎚，打算把他的孩子們一一打碎。」


　　「只因他違逆了Iluvatar？」


　　「不是違逆，而是本不該如此。但Iluvatar沒有讓事情這麼發生，祂決意將矮人視為養子，因著祂對Aule的慈悲。」


　　Feanor沒有說話，任憑自己陷入朦朧的思緒裡。


　　他們下山之後，Feanor喚來他的馬，深棗色的鬃毛在陽光下隨著跑動而飄逸，他跨上馬背，並向Mahtan道別。


　　「再會了，Aulendur。成年之後我打算到各地遊歷，尋找我所遺失的。我想要看看從未見過的海岸，據說澳闊隆迪的天空有著無數星光。」


　　「你永遠歡迎到我的工坊來，我願意教導你所有我師承於Aule的技巧，若那些是你的心之所向。」


　　揚起的土塵中，Feanor策馬遠去，何時再見，他了然於心。


　　


　　提理安皚皚白雪的冬季正逐漸步入尾聲，卸下積雪的提理安城更加潔白，隨著冰霜一點一滴消融，城垣將恢復它以往光輝的面貌。過冬的飛鳥亦會成群歸返，牠們展著雙翼盤旋於城池上空，繁茂的春天接踵而至，圖納的山丘上不久又會是一片蓊鬱。


　　馬蹄聲扣著提理安沉睡緊掩的大門，萬物轉醒，Anar升起，金黃如稻穗的陽光包裹住白色城垣。廣場生長著繁茂的佳拉西安白樹，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大道筆直伸向高聳莊嚴的大門，那裡便是Finwe王的住處。


　　Feanor翻身下馬，親暱的在坐騎鼻子上一吻，再把韁繩遞給迎接他的侍衛。他推開偏廳的高門，快步越過迴廊現身於正廳，Finwe高大的身影立在王座前，正與幾名事務官談話。


　　「Atar！」Feanor越過人群，帶起一陣風。他來到Finwe跟前，熱切擁抱他的父親。


　　「Curufinwe？」Finwe驚喜的情緒溢於言表，他肅穆的神情在見到兒子的那一刻如同春雪般開始融化。Indis在他左側，以眼神溫和的提醒其他在場者給Finwe一點與兒子重逢的時光。


　　「為父以為你要到佳拉西安開花的季節才肯回家。」Finwe替Feanor頰邊散落的一縷黑髮順至耳後，懷念及安慰襲上Finwe心頭。


　　「Aulendur說他已經等不及回去見他的女兒，所以提前回來了。」


　　「這樣很好，Indis和我都以為你趕不上Nolofinwe的賜名典禮。」


　　「Nolofinwe⋯⋯」


　　幾乎是艱難的說完，年紀尚幼的王長子對於生命的誕生感到新奇，但困惑及孤獨始終佔據他的心，自從知道自己將有個半血弟弟之後，陰影逐漸籠罩他，埋下一顆不祥的種子。Finwe對他的關愛不曾減少，然而待在父親與另一名異族女子共組的家庭中，他並沒有擁有這個家，至少在Feanor的心中，他唯一擁有的只有Finwe——眾Noldor的至高王，Indis律法上的丈夫，他一個人的父親——現在其中有一個成為謊言。

　　
　　「我獲得了啟示，說這孩子就要誕生。」


　　Finwe的手放在Indis隆起的腹部，他溫柔的看著妻子美麗的臉龐，愛在眼神交會中傳遞，他們相識而笑。

　　Feanor曾經聽說過一種叫做心碎的說法，就像父親送給他的琉璃製品砸在地上，碎了滿地拼湊不回來。


　　沒那麼糟。他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。他們只是傷心，卻用這麼傻的說法。「死亡」並不會摧毀首生子女的軀體，心怎麼可能會碎呢。


　　「Feanaro自然不會錯過他兄弟的日子。」Feanor在Finwe面前鮮少以母名自稱，他即是刻意這麼做，「Atar，我有些累了。」他們無語的對視片刻，Feanor最終垂下眼，看著靴子上頭融雪留下的水漬。


　　Finwe握了握Feanor的肩膀，用嘆息的語氣說道：「去休息吧，孩子。」


　　Feanor轉身離開，在Fingolfin出生到賜名典禮當天，除了Finwe之外，這段期間沒有其他人見過Feanor的身影。




tbc





[1] Aulendur：Nerdanel之父Mahta的別名，意思是「奧力的僕人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