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/4/4

Who Will Cry When You Die - 01



Rating: T
Pairing: Fingolfin/Feanor
Notes: 現代AU


CH1. Every why has a wherefore.
事出必有因



  Fingolfin的臥房位在向陽處,這天如同每個抗拒離開被褥的平凡週一,太陽有幸露臉。窗邊懸掛著稻禾色的羅馬簾,如同包裹著糖衣的裙襬被風帶起,陽光緩緩爬上Fingolfin的下巴、鼻尖、眼臉,他蹙起眉頭試圖驅趕落在他眼皮上的那片刺眼的光,身體的沉重以及像吃了一拳而頭眼昏花的腦袋讓他艱難的翻身,救贖似的回到尚未被陽光佔據的另一半陰影中。


  在這裡有必要介紹一下這一個可能發生在世界上任何角落的日常,至少對許多佛密諾斯大學任何一個學生而言,一個和平到極其普通的日常。Fingolfin是上面提到的那所大學的學生,全名是Nolofinwe Aracano Finweion,專攻社會學。Fingolfin的課餘時間在住家附近一間品味怪異的咖啡廳(Lead and Follow)打工,學生及年輕的上班族是他們的主要客源。這份工作Fingolfin做起來十分輕鬆愜意,他喜歡人群,喜歡將溫熱的咖啡交到對方手中的瞬間,不用刻意的眼神交會或是噓寒問暖,就能和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形成一杯Espresso的距離。但Fingolfin並不熱衷於夜晚的社交活動,對他而言最平靜的時刻,就是在打烊後披著暮色,慢慢散步回他和兄長共同分享的住處。


  叮噹作響的鑰匙插入門孔,迎接Fingolfin的多半是早晨目送他離去的相同場景。這層空間的所有人很少回來,Feanor多半時間都待在學校的研究室,一周以內,這對兄弟在家碰面的次數不會超過在課堂上遇見的堂數--Feanor是佛密諾斯大學的副教授,傳授語言學方面的知識,在學生間的評價可以說是毀譽參半。他會毫不留情的批評現代的語言學系統,還有所有他認為可以稱之為荒謬的言論,但Feanor從不吝惜給與優秀的學生讚美,有些人認為他只是很認真地看待他的專業。Fingolfin對兄長的認識,有很多是建立在講台與座位上的。由於父親再娶的關係,Feanor在中學時期就離開家鄉提理安,到位於佛密諾斯的寄宿學校去開始他直到現在的一個人的生活。Fingolfin推薦上了Feanor任職的學校,追隨兄弟的腳步而來,然而Fingolfin認為他們之間的交談甚至少於他交上去的所有報告。


  Finarfin和他並沒有什麼和Feanor一起在屋頂上看星星、天馬行空地聊著可笑話題的童年,在Feanor短暫回提理安探視父親的日子當中,他們也是各自做著自己的事。Fingolfin從未問過Feanor這些年來是怎麼過的,Feanor亦然。


  所以當Fingolfin躺在床上,戲劇性的覺得自己已經被遺忘在世界的一隅之時,他也沒有產生對Feanor絲毫的抱怨,或者說冀望。


  Feanor撫平報紙右上方蜷起的一角,以便他讀完整篇報導。那些文字的排序日復一日的告訴他,世界沒有更好,也沒有更糟。遠方的戰亂仍在持續,掠奪者讓和平在現代成為一種諷刺,佛密諾斯的陽光卻如昔閃耀,仿若遺世獨立。他不站在任何一方,只是旁觀著,不帶憐憫與同情,竟也感到生活是如此枯燥無趣。他將報紙隨手一扔,滑過桌面落到地上,一名有著艷麗紅髮的女子踩著高跟鞋進入他的研究室,她走到Feanor眼前,瞥了一眼散落滿地的資料。



  「新地毯,嗯?」


  Feanor盯著她,仍舊隨性地倚在辦公椅上吃早餐。「但看起來還是沒辦法阻隔你那雙鞋子發出的美妙聲音。」



  「謬讚了。是說,你到底多久沒出去曬太陽了?你還想增加學生對你的恐懼嗎。」全世界會這樣和Feanor說話的人,除了Mahta校長的掌上明珠Nerdanel之外應該找不出第二個,她容光煥發的臉孔和Feanor的蒼白形成對比。


  「所以除了關心我有沒有變成walking dead之外,你還有什麼事?」


  「令弟已經兩天沒來上我的課了,我經過他打工的地方也沒有看見他。」


  「Nolofinwe?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。」Feanor說的雲淡風輕,Nerdanel顯然不太能接受他的態度,而她並沒有像平常一樣反唇相譏。


  「我擔心的人是你,Feanaro。你又睡在研究室了。你的弟弟想要關心你,否則他不會刻意去選一門與他的專業沒有太大相關的課。然而你卻選擇扼殺這些機會,始終拒人於千里之外。」


  Feanor靜默一會,像是需要時間嚥下他嘴裡的那口三明治,「我覺得我過得挺好。謝謝你,Nerd。」


  Nerdanel與Feanor相識許久,早在Feanor念大學時他就認識了她,一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性,擁有強烈的主見,且善良大方,也是少數長年以來關心著Feanor的人。Feanor當時便是被這一把如同在黑夜中燃燒的篝火給吸引,溫暖安靜。


  「那就算幫我一個忙,打給他。」Nerdanel了解Feanor的感謝,永遠是一種試圖劃清界線的搪塞。


  幾週前新購入的手機在床頭櫃上發出有如昆蟲的振翅聲,Fingolfin碰倒了水杯才摸到那塊不停振動的物體,塑膠水杯在木質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咚聲,積成一個小水窪。


  Fingolfin滑開接聽鍵,他含糊地應了一聲,話筒那端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他瞬間清醒了大半。


  『你該死的在哪?』


  「Brother?」Fingolfin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,短針及時針已經快要併攏,馬上就要正午,原來Feanor有注意到他沒去上課?「在…家?你家。呃……你可以告訴我你的阿斯匹靈都放在哪嗎?」


  『在廚房的櫥櫃裡,有個白色的醫藥箱。』


  「找過了,沒有……」



  Fingolfin又鑽回被子裡,他迷糊的聽著Feanor在另一頭說了些什麼,在再度陷入睡眠之前,他聽見自己說,「好,等你回家。」


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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